是枝裕和丨家族的素材永不枯竭-财富堂FORTUNEART

作为今年最受关注的电影之一，《小偷家族》即将迎来国内首映。在电影中我本小人，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，却组成了一个比亲人更亲的“家庭”。影片既敏感地捕捉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与爱，又不忘审视冷硬的社会现实，在以温情触动人们内心最柔软区域的同时，又不乏尖锐深刻的思考，难怪从戛纳到日本再到中国，从专业评审到普通观众，全都为这部作品所折服。电影的中国版权方路画影视传媒公司CEO蔡公明说：“中国观众越来越关注影片的品质和内涵，这正是我们在国际电影节的目标：寻找一些真正能够打动中国观众的影片，带给观众最触动心灵的观影体验。”

在今年六月的上海电影节中，《小偷家族》在获得戛纳金棕榈大奖之后首次与中国观众见面，可谓上影节热度最高的影片之一。其间，导演是枝裕和、主演松冈茉优、城桧吏亦出席主创见面会，与中国影迷朋友交流。
在过去的十年间，是枝裕和凭借连续几部代表性佳作，成为极具个人语言风格的电影导演。一直以来，他都被影迷视为继小津安二郎之后，最擅长拍摄家庭题材的日本导演，尽管他在采访中多次声称对自己影响较大的是侯孝贤和成濑巳喜男。他的电影往往没有明确的剧情，而更像是从静默如流的日常生活中截取的片段。在他的影片中总有人“缺席”，死、家庭和孩子一直是他电影中不可或缺的元素，而他却能通过微妙的表达，让观众在生者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中，感受到那个“不存在的人”的存在，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牵绊与温情。
是枝裕和来华期间，也与中国数家媒体进行了近距离的交流。面对各方面的提问，他耐心分享了不少关于创作的心得。
Q&A
Q :财富堂
A :是枝裕和
Q：一直以来您都专注于家庭题材的拍摄，如果继续这一题材，是不是已经不足以去覆盖自己想表达的所有内容？
A：没有这样的事。我觉得关于家庭，还有很多主题没有拍。以前我没有结婚，也没有孩子，所以完全是以儿子的视角拍摄家族电影。后来我的父母都去世了，我也当了父亲，这个时候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我现在处于50岁的阶段乔山人善琴，所以到了60岁、70岁去拍的话，对于“家族”又会有一些新的感受，电影也会有新的主题。
Q：您早期拍摄纪录片的经验对之后的电影拍摄有什么影响？
A：我最开始也不是想拍纪录片的，我一直想做剧情片。大概26岁的时候，那时候刚开始工作，我有过一次参与制作深夜剧的机会，虽然是深夜播的电视剧，但是会有50人左右的工作团队，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还做不了这么大的调度。
后来很偶然就做了一个电视的纪录片李英幼。这个事情有三四个人就可以完成，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可以做，而且做完之后觉得收获很多。因为这种人数少的形式对我来说比较合适，而且通过这种拍摄也会有新的发现。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是非常有意思的桑田佳祐，可能对以后做剧情片也有帮助。

《海街日记》剧照

在谈到《步履不平成四大歌姬停》时，是枝裕和曾表示这是他“个人成分最为浓重的一部”。“大概是因为母亲的去世让我太悲伤了吧，我需要通过这样的形式来悼念她，否则无法翻篇。不是所有作品都要这样，但电影生涯中总还是需要有这样的作品郭圣然。”
Q：您的电影中总会出现孩子。请问您在拍摄过程中如何调动儿童演员？
A：我跟孩子合作拍戏已经有15年的经验了，我的方式是不给他们看剧本，到了现场后再跟他们讲戏，比如父亲说什么，然后你是什么样的反应，接着台词该如何展开。
面试演员的时候孔龙震，最难的是找到每个人最适合的表演方式。同样一种方式不是所有小孩都能适用，所以需要为每个人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。我和演员的关系，就像是学校里老师跟学生的关系，这并没什么特别的刘焕香。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找到这个小孩好的一面，发现他身上更多的可能性。

Q：您如何实现每年拍一部电影的高效？这种强度还会持续吗？
A：我脑海里会一直有三个左右关于新片的想法，而且它们都是处于不同阶段，所以我并不是拍完一部影片之后再从零开始。不过如果这个量再增多的话可能就不行了。
其实许多小说家、漫画家也同时会开好几个连载，这样的方式可能也会让自己更有动力，这并不是一件坏事。不过我的年龄也不小了，体力也不如从前，现在还是每年一部电影，以后可能就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了。
Q：您如何看待外界所说的“是枝风格”？
A：其实我并没有意识自己的风格究竟是什么样的修仙料理店。举个例子来讲，比如说如果有台风的话，我不会拍摄台风最激烈的时刻，而是在台风过境之后，去拍那些被台风冲卷过来的东西和故事；或者台风到来之前，人们感觉到台风即将来临的日常生活，这是我喜欢的做法。

Q：您一直把侯孝贤导演作为对自己影响很深的榜样。您如何认识侯孝贤先生的电影灵壶仙缘？
A：侯孝贤是我非常喜欢的导演。我一直很喜欢《恋恋风尘》《童年往事》《多桑》（吴念真执导，侯孝贤监制）那个时代的作品，不过更让我尊敬的一点是小学五年级奥数题，他以后的作品一直都在不断“进化”南极巨虫，没有停留在自己原来的风格上冷婉婉，而是用新的作品拍出了新的台湾女按摩师日记。
当然霸哥啊，导演拥有自己的风格，一直拍自己风格的电影也很好，但是作为导演能不断“更新”自己，这让我非常尊敬侯孝贤导演。

Q：您的电影里许多温情是建立在残酷中，您如何看待自己影片里的残酷？
A：关于《小偷家族》，我觉得观众不至于对这一家人的生活产生“共感”，就是看电影时会很矛盾，既希望他们一直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，但同时又觉得他们不得不（因为犯罪）接受惩吴栋材罚。这种分裂的感觉对观众来说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。观众看完之后，并不是简单地流眼泪，而是觉得心情有点难受，这是我追求的东西。西川茂
Q：夺取戛纳“金棕榈”是每一个电影导演的梦想，今年获奖是否会对您接下来的创作带来一些具体的影响？
A：能够获得这个奖项，对我的职业生涯来说，当然是向前走了一大步。我从学生时代就一直喜欢的一些导演，他们都拿过这个奖，所以对我而言这个奖是非常有分量的。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次拿奖而感到压力，我希望今后还可以做更好的作品，也希望这个奖能成为鼓舞我继续创作的力量吧。


“我不喜欢主人公克服弱点、守护家人并拯救世界这样的情节，而是更想描绘没有英雄、只有平凡人生活的、有点肮脏的世界忽然变得美好的瞬间。”
—— 是枝裕和
图片来源 GAGA CORPORATION & 路画影视传媒
节选自《FA财富堂》2018Vol.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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